《蘄春作家》2023年第19期

我參加了對越自衛還擊戰

作者/詹習文

我國對越自衛還擊戰是1979年2月17日正式打響的。在這之前的幾個月，我們481團在湖北沉湖農場勞動。1月2 日，接到一級戰備命令，3日，從沉湖農場回撤到河南沁陽駐地。4日，我團接到命令由乙種編制步兵團擴編為甲種編制步兵團，警通排擴編為特務連和通信連;警衛班、偵察班和工兵班擴編為排。19日，完成擴編任務，我任特務連工兵排一班長，全班9人，其中4人是剛入伍的新兵。擴編后進行短暫的動員與訓練，真槍實彈，模擬戰場環境，晚上看戰斗電影，開展各種形式的宣傳教育活動，控訴越南反華、排華和槍殺我邊民的罪行，激發干部戰士愛國主義、革命英雄主義。這個時候不準通信，嚴格保密制度，裝備器材全部到位，個人物資也按隨身攜帶和留后分類，留后的物資都打包，寫清郵寄地址，也就是說如果在戰場犧牲了，這些東西便由部隊寄到戰士家。所有人員剃光頭，說是受傷后好包扎。22日，我們乘火車從沁陽出發，23日在廣西寧明縣下車，步行至西那地區集結，爾后向友誼關開進。這個時候就感到很強的戰爭氛圍，我軍戰斗飛機在天上盤旋，前方炮聲一會密集、一會零星。我們每人發7斤壓縮餅干、半斤熟牛肉、7斤大米、300發子彈、四枚手榴彈、一把小鍬、一把小鎬、一件雨衣、一床毛毯、一套防毒面具及掛包水壺。工兵每人還帶一個5公斤的炸藥包和一套爆破工具及探雷工具，每人背60斤重量，24小時不離身。我們每天聽敵情通報，人和人的關系很密切，原來有些不愉快的事全都沒了，大家比親兄弟還親。我們班幾個新兵把我這個班長當父母看待，工作不講價錢，站崗不誤哨。進入廣西后，晚上哨位多了幾個，有明哨、暗哨、前衛哨、后衛哨、固定哨，流動哨，都是雙哨，荷槍實彈。我們進入廣西集結地的第二天，連長通報友鄰單位晚上發現敵特活動，殺了我們一個哨兵，這時大家更是提高警惕，也有不同程度的恐懼。晚上站哨總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，新老兵都害怕，但是到第三天就不怕了。

2月21日，我們來到友誼關附近，看到友鄰部隊的炮兵陣地，幾十門24管火箭炮齊射特別威武，天上一片紅，齊射一次可以覆蓋敵人陣地400平方米至一平方公里，越南鬼子最怕我們炮兵，被覆蓋的地方基本沒有活命。進入友誼關附近時，商店24小時不關門，解放軍拿東西不要錢，只需在本子簽上所在部隊番號和自己名字就行。連隊的伙食特別好，老百姓對解放軍非常好，出境口擺滿各種彈藥和罐頭、干糧等，任各人挑選，新兵把子彈和手榴彈挑得多多的，說是只要有子彈就不怕被敵人抓住，老兵除了帶足戰斗物資外，盡量多帶吃的。由于攜帶不方便和體力原因，吃的東西我只帶兩個菜罐頭、兩個肉罐頭、7斤壓縮餅干、一斤熟牛肉和一壺水，再多的也帶不動。2月27日，諒山方向戰斗打響，我團奉命向南穿插，接替482團在波沛、會梅、民主山、昆站地區的防御任務。下午6點5分，進入越南境內，天還未黑，過界碑100多米時，就見眼前血淋淋的場面，死豬、死牛到處都是，還有人斷腿斷手，地上都是血，到處都是帶血的繃帶和衣物，新兵看到后雙腿發抖，我們班幾個新兵不停地喊我，我就給他們鼓勁，說不怕死不會死，怕死就死得快。上級命令我們秘密向敵縱深5公里處的無名高地開進，協助友鄰部隊殲滅敵650高地和脫浪的敵人。我們成一路縱隊摸黑前進，前方不時傳來敵情通報，要求行軍時不發聲、不掉隊、不向兩邊張望。晚上8點多，我們到達指定地點，前方傳來口令，說敵人在周圍埋了地雷，現在只開辟一米五寬通道，行軍不能越過通道，越過就會踩上地雷。大家聽了很緊張，因為天太黑了，人只能看到前面的人，四周什么也看不見，山又陡，兩邊是灌木樹林，必須跟著前面人走，時而伏行，時而弓身。新兵劉木生是武漢人，他哪能吃得下這個苦，累得走不動了，他就躺在地上對我講：“班長，我不行了，為了不連累大家，你用刺刀把我剌死算了�！蔽伊R了一句“混蛋”后，上前把他的槍和五公斤炸藥包放到我肩上，命令他拉著我的腰帶走。這時我身上是兩支槍和兩個炸藥包，再加上還有一個人拉著，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毅力，硬是把全班帶到指定地域。剛放下裝備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，命令就來了：為了防止敵人炮擊，立即挖貓兒洞，半個小時后每人都要進貓兒洞。所謂“貓兒洞”，就是在戰場上挖高一米二、深60公分、形如貓耳朵的洞穴，是防止敵人炮彈襲擊的好辦法。因此，大家只要說防炮擊，立即起身挖，20多分鐘后，我們班每人的貓兒洞快挖好了，這時團機關干部過來說這是他們的地方，將我們指到另一個地方。沒辦法，我們又只好拿起裝備趕到另一個地方挖貓兒洞，天還沒亮貓兒洞挖好了，人坐在洞里可以歇一會。因為累，我們坐下來就瞇著了，醒來時是大亮。我們出貓兒洞向四周看，四周都是山，沒有成林大樹，全是灌木，灌木下面長著帶刺的藤草，人難行走。越南鬼子為了防止我們上山，在能通行的地方設置了爆炸物，也就是在罐頭瓶裝上鋼珠和炸藥、雷管，再用一根細線作絆線，人不小心拌著細線就拉響爆炸了，此種爆炸物制作簡單，滿山遍野都是。讓人感到十分可怕。再向對面望，距我們3公里遠的山頭上有越南鬼子修工事，我們用槍打不到，只能用無線電呼叫，沒多大一會兒，我們的炮發射后，越南鬼子哭爹喊娘聲亂成一片。這時領導要求我們進貓兒洞，防止敵人炮擊。從頭天下午6點多進入越南境內，我們知道戰場上是殘酷的，槍炮不長眼，吃喝難保，喝水時我們只拿水壺喝一小口含在嘴里，干糧也是吃一點點，但是新兵不懂，渴了就喝水，餓了就吃干糧，一壺水三下五除二喝光了。到了上午新兵叫沒有水喝，我把我水壺的水都給他們喝了。山上沒水源，有水源也不能喝，因為上級說防止敵人投毒。沒辦法，大家只好忍著。越南境內三月天氣相當我國中原地區四、五月天氣，常下毛毛雨，地面青草上有水珠，我就帶新兵撲在地上吸水珠，吸過后就進貓兒洞。我抽煙，平時因節約抽旱煙，出國時旱煙不便帶，就帶三盒芒果牌香煙，舍不得抽，戰斗間隙就把煙拿出來抽一支，我邊抽邊想，從部隊進入一級戰備開始，我就沒給家里寫信，家里人肯定知道我參戰了，肯定很擔心。我請示連長能否給家里寫信，連長說可以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送出去，我就向連長要了兩張信紙，在貓兒洞給父母寫了頭一封信，告訴我參戰的情況，并對父親說，您是老共產黨員，您兒子我是新共產黨員，我們都是要為共產主義事業奮斗終身的人。所以也請你們想開些，父親您要照顧好母親，母親的感情很脆弱，容易受刺激。說真心話，其它我什么都不怕，就是擔心你們。我若是真的回不來了，就請弟妹們代我多行孝吧。

寫完信我感覺到心里要好受些，原因是我對父母想說的話已說了，至于信能不能送出去，父母能不能看到，我當時就沒考慮這么多。我們蹲在貓兒洞里，山腳和四周都有越軍的狙擊手，他們藏在暗處，我們在明處，我們很難發現他們，他們看我們很清楚，上級命令我們不得暴露目標，防止遭襲，我們不敢動彈，在山頭上呆了三天四夜。第四天拂曉，上級命令我們利用夜幕掩護向敵人縱深前移，排除障礙。真是危險呀，晚上視線不好，越南鬼子陰險毒辣，在一些必經之道設了爆炸裝置，稍不慎就會踩上地雷和絆響爆炸物。我帶幾個老兵在前面摸索，一個晚上排除了防坦克地雷10個，防步兵地雷20多個，還排除了大量的爆炸裝置，保障了部隊向敵人縱深前移。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，反正自帶的干糧吃光了，水喝完了，后勤保障跟不上，體能消耗極大，從早晨到下午都沒吃東西，餓得實在難受，新兵站不起來，我也全身癱軟。天氣溫差很大，早晚冷，中午熱，青草長出來了，我帶著戰士扯青草尖吃，開始新兵不敢吃，我帶頭吃，他們看到我吃得津津有味，也學我扯草吃。由于越南地形復雜，進攻困難，加上暗洞多，越南鬼子的狙擊手藏在洞里居高臨下，我軍只有靠炮兵覆蓋才能消滅他們。3月3日凌晨，我接到命令，深入到敵前沿偵察敵情核報坐標，開辟通路，排除障礙。我帶著3人前行到距敵人陣地不到200米處，能聽到越南兵的說話聲，用電臺報到指揮所，不到5分鐘第一發炮彈射來了，這時我們還要負責校正射炮彈的著地點，報上去后再校正，連片覆蓋，然后根據越南兵的傷亡情況呼喚炮兵。我們這個角色是非常危險的，越南鬼子千方百計尋找我們，所以我們每發完一次報就要轉移地方，就這樣我們配合炮兵“前指”順利地完成了任務，部隊發起進攻占領了敵陣地。

回到班里后，我們又投入到構筑團指揮所，排除防坦克地雷50多個、防步兵地雷200多個、爆炸裝置300多個，埋設地雷300多處。3月2日，部隊向脫浪縣城發起進攻。脫浪縣城位于四號公路中段，北距越南高平市99公里，南距諒山市29公里，三面環山，西靠奇窮河，附近多石山，地形險要。部隊在炮兵強有力的支援下，早晨發起攻擊，晚上19時占領了脫浪縣城，向前推進11公里。斃敵221人，繳獲了大量物資。特別是我們占領脫浪縣城后，看到百貨樓里存放的大量中國造永久牌自行車、摩托車、縫紉機等名貴物資，還有大量的中糧大米、白面和面條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仇恨，當時中國那么窮，又是那么慷慨無私地支援越南，而他們反過頭來打我們，真是恩將仇報啊!脫浪縣城打下來后，我們汽車團運送繳獲的物資達兩天之久，接著對公用設施進行破壞，我帶領全班共炸毀油庫16座，特別是在炸毀四號公路一側的一個大型油庫時，爆炸威力太大，把公路兩側山洞里藏身的越南老百姓全都震出來了，足有2000多人，當時滿山遍野都是越南人，我們只有9個人，看到這么多越南人，還真是有點怕。我隨即向指揮所報告情況，但是沒一會兒所有人都不見了，他們又藏回山洞。隨后我們又對越南部隊營房、百貨樓、修理廠、變電站、橋梁等固定設施，只要沒有張貼中國領導人的畫像(一般民房都掛有毛主席、華國鋒主席的畫像)，都用炸藥炸掉。我們作業了四天，最后連電線桿都炸了。

3月5日，我們從收音機里聽到撤軍命令，格外高興，戰爭終于結束了。但是我班是最后接到撤退命令的，一直到3月16日才撤回。撒退也是驚心動魄的，工兵分隊等部隊撤走后負責炸毀橋梁，有一個步兵連掩護我們，我軍一過橋，工兵分隊就設炸藥，這個時候越南兵在后面追，待越南兵接近橋梁時，我們就起爆，然后乘車撤到下一座橋梁，又是用同樣的方法安炸藥，每次把炸藥安好時，就看到越南兵追來了，我們就起爆。這樣接連炸毀了四座橋，3月16日下午4點，我們回到國內。我們在越南境內呆了20天，沒上床，都是睡在貓兒洞和塹壕里，出國時每人換了一身新衣，以后從未脫過，天氣也從未晴，衣服是濕了干，干了濕，最后被厚厚一層泥巴裹著，人只能看到兩眼，其余都是泥�；貒�后洗澡，內衣脫不掉，只好相互一塊塊扯下來。身上肉是白慘慘的，下身腐了，皮一塊塊掉。說來也巧，在越南境內沒一個生病的，回到國內病倒一大片，出國時沒翻一臺車，沒發生一次事故，回國時到處翻車，還有人員傷亡，特別是有的人想在戰場留張照片，選景時踩上地雷，炸死和炸斷手腳的不少。有的人槍保險沒關，走火打死人的也有。我班算是好的，回國時沒發生一次事故，回來后也沒有人生病。

回國的第二天，我們轉入修烈士陵園。在越南戰場上犧牲的烈士當時運回國時交給當地百姓安葬，每具尸首付30元報酬。聽說剛開始時老百姓很過細，烈士在安葬時要洗臉，換身新軍裝，裝入特制的黑色塑料袋埋入地下，插塊牌子，寫上烈士姓名。后來由于烈士多了，洗臉換衣服都省了，直接裝進塑料袋入土。我們修建陵園時(以師為單位)，園內共有196位烈士，埋得橫七豎八，我們重新標線，移位，由于時間長了，有的尸首爛了，但是塑料袋沒爛，我們就提取塑料袋按新標的位置再埋葬，施工20多天，最后烈士陵園共葬200位烈士。這是我們161師犧牲的人數，其中我們團22人。國家給每位烈士發500元撫恤金�；貒�后部隊評功評獎，我們工兵排榮立二等功，我個人榮立三等功。4月28日，我們團從廣西撤回河南駐地，沿途受到熱烈的歡迎和接待，真是一路鮮花一路歌。在河南沁陽火車站時，地方政府舉行隆重歡迎儀式，派出幾十輛大卡車把我們拉到營區，回到駐地我們才感覺到真正回到家，激動的淚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流。

(附：中共中央、全國人大常委會、國務院、中央軍委的嘉獎令和慰問信)

嘉 獎 令

中越邊境前線邊防部隊全體指戰員、民兵和參戰支前的同志們：為了保衛我國神圣領土不受侵犯，保衛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偉大事業，你們肩負著祖國人民的重托，對越南侵略者進行了堅決的自衛還擊，完滿地達到了預期目的，為祖國建設立了卓越功勛，特此通令嘉獎。在戰斗中，你們堅決執行命令，嚴格遵守政策紀律，發揚高度的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，英勇頑強，機智果敢，不怕犧牲，一往無前，攻必克，戰必勝;你們發揚我軍軍民一致，密切協同，團結奮戰，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，跋山涉水，披荊斬棘，戰勝了山高林密，地形復雜等重重困難，敢于斗爭，敢于勝利，在全軍和全國各族人民的支援下，狠狠打擊了越南侵略者，沉重打擊了蘇聯霸權主義和越南擴張主義的囂張氣焰，打亂了蘇聯的反革命全球戰略部署，打出了軍威國威，涌現出了大量英雄模范單位和個人。自衛反擊戰的重大勝利，必將為保障我國邊境安全，實現新時期總任務，把我國建設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、發展國際反霸統一戰線，維護亞洲和世界和平，產生重大和積極影響。希望你們戒驕戒躁，謙虛謹慎，認真總結經驗，表彰英雄模范和有功人員，繼續提高警惕，加強戰備，隨時準備殲滅敢于入侵之敵，為保衛社會主義祖國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宏偉目標而努力奮斗!祝光榮負傷的同志早日康復!英勇犧牲的烈士永垂不朽!

中共中央人大常委會 國務院 中央軍委一九七九年三月十六日

慰 問 信

廣西、云南邊防部隊指戰員同志們、民兵和支前民工同志們：在對越南侵略者進行自衛還擊的作戰中，你們英勇戰斗，卓越地完成了任務，達到了預期目標，我們熱烈歡迎你們勝利歸來，并向你們表示最親切的慰問和最崇高的敬意!這次自衛還擊戰，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進行的。我國的廣西、云南地區，一直是越南人民進行解放斗爭的可靠基地和后方。為了幫助越南人民的解放事業，我國人民不惜節衣縮食，流血流汗。但是，越南當局出于其民族擴張主義的狂妄野心，背信棄義，認友為敵，把我國當作“頭號敵人”，不斷挑起邊境沖突，嚴重地威脅和破壞我國邊境地區的和平與安全。我們多次鄭重提出勸告、警告，越南當局一概當成耳邊風。萬不得已，我們才對侵略者實行自衛還擊。這次作戰的勝利，表明中國人民是不可悔的，中國的領土主權是不可侵犯的，霸權主義者的挑釁和恫嚇，永遠嚇不倒偉大的中國人民。在這次戰斗中，你們始終保持和發揚了解放軍的光榮傳統。你們以大無畏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，不怕犧牲，頑強戰斗，攻必克，戰必勝。在你們的行列里，有身經百戰的老同志，也有初上戰場的青年。領導干部身先士卒，沖鋒在前，戰士們舍生忘死，前赴后繼。各部隊密切配合，正確運用人民軍隊的戰略戰術，克服了地形復雜、情況多變等困難，因地制宜，發揚了我軍靈活機動的戰術特長和武器裝備的效能。你們官兵一致，密切團結戰斗。軍隊挺進到那里，后勤供應到那里，人民支持到那里。抬擔架、救傷員、送彈藥、運物資，不怕艱難困苦。你們堅決執行命令，服從指揮，嚴格遵守三大紀律、八項注意。你們愛護越南人民，模范執行我軍寬待俘虜的政策。你們的戰斗，為我軍五十多年的光榮歷史寫下了新的篇章，再次證明中國人民解放軍具有壓倒一切敵人的強大威力，永遠是一支戰無不勝的鋼鐵隊伍，永遠是保衛祖國的堅強柱石。這次自衛還擊戰，捍衛了祖國的神圣領土和主權，保護了邊境地區人民生命財產的安全，對保衛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，作出了重大的貢獻，通過這次戰斗，鍛煉了我們的軍隊，涌現了大批卓越的領導干部和英雄戰士，對于推動國防現代化建設，提高我軍的政治素質和軍事素質，也有著重大的意義。這次自衛還擊戰，戳穿了“亞洲古巴”不可戰勝的神話，打擊了蘇聯、越南侵略柬埔寨、控制老撾、拼奏“印支聯邦”、向東南亞國家侵略擴張的野心，為維護東南亞以整個亞洲和太平洋地區的和平與安全，將產生深遠的影響。你們的行動，得到了世界上愛好和平和主張正義的人們廣泛的同情和支持。你們的勝利，鼓舞世界上所有備受霸權主義者欺凌、壓迫的人民聯合起來，進行斗爭。我們人民是熱愛和平的。我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需要一個和平的國際環境。我們一如既往維護中越兩國人民的傳統友誼，力爭通過談判解決中越兩國的爭端。我們希望越南當局改變反華仇華政策，使被損害了的兩國人民的友誼得以恢復，使兩國之間有一條和平安定的邊界。如果越南當局依仗蘇聯霸權主義撐腰，竟然繼續對我邊境進行武裝挑釁和侵犯，我們就堅決予以還擊。親愛的同志們，祖國南北，到處傳頌著你們的英雄業績，全中國都為有你們這樣忠于祖國和人民的戰士感到自豪。全黨、全軍、全國各族人民都在向自衛還擊戰的英雄們學習，向參戰部隊的指戰員、民兵、支前民工們學習。希望你們總結經驗，發揚成績，謙虛謹慎，戒驕戒躁，百倍警惕，嚴守國界。希望在這場戰斗中光榮負傷的同志們安心治療，早日康復，重返戰斗崗位。對在這場戰斗中為國獻身的烈士們，全國人民永遠銘記他們的功勛。我們要認真做好烈士家屬的優撫工作。親愛的同志們，讓我們緊緊團結在以華國鋒同志為首的黨中央周圍，發揚愛國主義和革命英雄主義精神，努力生產，努力工作，努力學習，為建設一個強大的現代化的社會主義中國而奮斗。

中共中央 人大常委會 國 務 院 中央軍委 一九七九年三月二十五日

(此文轉載自《蘄春文化研究》2023年第1期)